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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輝說我大概是得了恐婚癥,我知道他沒說出口的那句話是什么。我媽媽都跟我急了,說我太傻了,何苦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呢?她說,她知道我心里苦,可現在總算登記結婚不用婚前檢查了,等婚禮一辦,生米做成熟飯,他們家就是知道你的病,那也只好認了;再說你和小輝的感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應該能體諒你隱瞞病情的苦衷。
我知道媽媽是為我好,我知道她是站在我的立場上去想問題,我畢竟都27歲了,又有這個病。她知道我的前兩次戀愛為什么分手,雖然她和爸爸什么都沒明說,但我知道他內心里比我還難過。
可是人家父母會怎么想呢?要是人家就是生米煮成熟飯了也不肯認呢?前不久網上不是就有這樣的例子嗎?一個乙肝患者因婚前期瞞病情,婚后不久就被配偶告上法庭,婚姻被判無效,還要賠償配偶精神損失,網上報上到處都轉載著,搞得沸沸揚揚的,看得我手腳都哆嗦了。我寧愿一輩子結不了婚,哪怕就這樣孤單一人老到魂飛魄散,散失在茫茫人世間,也不要像那個戰友死得那么不堪、那么難堪!
說到這里,心有不肝停下了,美麗的眼睛里蒙上了淚光。過了一會兒,她終于平靜下來,對我解釋說:“在結婚前夕看到這些新聞,你不知道讓我有多震動!”
我知道我不該欺騙小輝,我知道真正的愛不該自私。可我真的不是惡意欺騙——愛上他之前沒必要說:愛上他之后我又不敢說,怕他離開我,而且更糟地是,我們還是一個單位的同事!誰愿意背負著欺瞞惶恐度日呢?我有時也想,如果我們倆不是一個單位,我也許早就還小輝知情權了,可現在怎么辦呢?我在單位里的處境和我的愛情成敗連在了一起。
在公司里,沒有人知道我是個乙肝患者,沒有人知道每一次單位里不管是組織打疫苗還是體檢,對我來講都是天大的事情,都要為逃掉它承受著莫大的心理壓力。
小輝這些天對我明顯冷淡了,在單位碰面時臉色也不好看,我知道他是誤會了。單位里已有流言,說我眼界高,是在耍傻小子。
兩次推遲結婚,我知道我欠小輝一個讓人信服的解釋。因為怕把病傳給他,平時我也不敢和他親近,偶爾去他家里,我也總是坐一會兒就走,從來不肯留下來吃飯。他早已對我心生疑云。前天晚上,我約了小輝。當他想吻我時,我還是用力掙脫開了。小輝委屈地問我說,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我知道這句話已壓在他心里很久了。
除了再次擁抱他,我不知道還能怎么向他表明我的誠意。明擺著的,只要我們還在相愛,我推遲一天坦白,被瞞在鼓里的小輝就會多一分風險。
到底說還是不說呢?晚上我睡不著,就起來上“肝膽相照網”,那里都是些和我同病相憐的人,他們都和我一樣掙脫不了HBV這個枷鎖,很多戰友也曾遇到過我現在這樣的難題。
大多數的戰友都傾向于支持我坦白:愛一個人,就不該欺騙啊,就該為他的健康著想啊!大多數的戰友都說:如果你坦白后他離開你,說明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愛!你一定能等到一個真愛你的男人!
小輝是那個對我不離不棄的人嗎?晚上下班回到家,我把自己反鎖在自己的房間里,一遍遍地回憶我和小輝戀愛的細節,想從中找出小輝愛我愛到不忍放棄的依據,但往往,我好像終于確定他是那個真愛我的人了,但撥通他電話想告訴他的那一瞬間,我又會突然對自己的判斷懷疑起來。
這樣的心理折磨簡直能讓人瘋掉!
在小輝之前我曾有過兩次戀愛。
第一個男友是我的大學同學,當我鼓起勇氣把自己有乙肝的事情告訴他時,那時我們的感情已經很深了。我以為他會體諒,沒想到他的憤怒和恐懼超出了我的想象。
這么說吧,不知他從哪里聽說汗液也會傳染,他從此嚇得連我的手都不敢拉了。而且還隔不了多久就往醫院跑,檢查自己有沒有被我傳上乙肝。按說他打了乙肝疫苗后該放心了吧,誰知他仍然變得草木皆兵,每次和我約會后,回到宿舍,他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一遍遍洗手,趕緊拿消毒液浸洗剛穿過的衣服。
也難怪他害怕。在一般人看來,乙肝病毒就像一顆隱形炸彈一樣,知道它的存在,但又找不到它。你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爆炸,所以和我這周身都是隱形炸彈的人在一起,他膽戰心驚也可以理解。但理解歸理解,我還是感到了傷害和羞辱。
鑒于每一次戀愛的教訓,在第二次戀愛剛剛萌芽時,我就把我的病情告訴了男友小葦。他是個溫和開朗的男孩子,我們一直非常投緣。雖然他也曾猶豫過,但最終因為感情,他還是戰勝了內心的恐懼。我以為我們會一直相愛下去,誰知,遭到了他父母的空前反對。
那年春節,禁不住小葦的央求,我隨他去了濟南過年,他的父母對我的歡迎非常隆重。但我的幸福感僅僅維持了半天,就被一下子拋到一個難堪的境地。
那天飯前,小葦為我準備了兩只碗,兩雙筷子。雖然在他父母狐疑的目光下我很尷尬,但為了他們的健康,我也只能這樣。飯后,我用的碗也是單獨刷、單獨放的。
禁不住父母的盤問,小葦竟然把我的病情告訴了他的父母!“因為這事,我到今天都不能原諒小葦。”事隔3年,說起這事,心有不肝還是耿耿于懷,“我當時的感覺就是自己被出賣了。我知道他早晚得讓他父母知道這些,但畢竟我當時在他家里,他就不想想,他這樣實話實說,讓我怎么辦呢?”
他媽媽果然一聽就急了,說,你沒被傳上吧,小葦?這個病可是傳染的,還母嬰遺傳,這不把我們家都害死了嗎?說著就抹起眼淚來了。他爸爸也說,乙肝、肝腹水和肝癌這可是三步曲,會死人的。
那個場面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時我是無處可逃,只能飛快地到陽臺上,我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地吐出來,我暗暗對自己說,大過年的,我可千萬別掉淚呀,這可是在別人家里,好歹也要熬過這兩天!
小葦也百般寬慰我,說他一定會說服父母的,讓我一定要忍耐,在他家把這個春節過完。我度日如年,我一再忍耐,我知道我若賭氣走了,我跟小葦結婚的道路可能走得更加艱難。可是任我怎么努力,都再也換不來他母親的一個笑臉!
好不容易熬到了正月初三。離開他家的那天,我們還沒動身,小葦的媽媽就開始用滾開的熱水燙我用過的被褥,我用過的餐具也被扔進了垃圾桶里。
我難堪地看著他媽媽在那里忙碌,感覺那燙泡的,就是我的靈魂。我知道在小葦父母的眼里,我已成了要害他們兒子的一個都散發著乙肝病毒的瘟疫了!我能理解,我不怪他們。說真的,有時一想起自己身體里的那些病毒,真是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就恨不能跳進開水里,讓我的生命連同那些身體里的病菌一塊兒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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