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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哲學家雅克·德里達:所有的愛都是不可能的。
某網友:我覺得一旦真愛,失敗后就不可能再愛了。我就是這樣,像失去了人生,萬分苦惱。
愛意急剎車,避免自我消融
我一位朋友W,失戀后魅力四射。本來,他已經相當有男性魅力,但失戀后這種魅力似乎更上一層樓,經常將偶遇的女孩電得一愣一愣的。
女友說,他這時不斷地在散發著性引誘的信息,這是他的魅力來源。
我直覺上覺得不是這樣子,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一時也有點不解。
也正是在那兩天,在我主持的一個學習小組上,當一個女學員分享了她的體會時,我捕捉到了一點答案。
這次學習,是讓女學員們分享,什么樣的男人會讓她們來電,這樣的男人和她們的父親有什么聯系。上一周,剛剛讓男學員們分享了,什么樣的女人會讓他們來電,而這樣的女人又和他們的母親有什么聯系。
這名女學員說,哦,她從來沒有對男人來過電。
這不可能,我說,你30多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對男人來過電?絕對不是這個樣子,好好想一想。
真的沒有過,但她一邊說一邊陷入沉思,突然間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說,哎呀,她的確來過幾次電,不過,她會把來電的感覺迅速掐滅,所以在她的記憶中仿佛她從來沒有被男人迷住過似的。
我問她,為什么立即就將來電的感覺迅速掐滅呢?
她回答說,來電的感覺太可怕了,那時她會極度在乎對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自己的快樂和痛苦都被對方哪怕很小的舉動點燃,并放大到極致,她會覺得自己一下子消融了,不存在了。
所以,她絕對不要來電的感覺。
聽她這樣講時,我剎那間領悟到,這也是她母親的感受,而這也是她母親為什么幾十年如一日地貶低、攻擊她父親的根本原因。
對她們母女而言,愛上一個男人的感覺太可怕了,所以她們在戀愛時,會選擇沒什么感覺的男人。但是,即便沒什么感覺的男人,如果相處久了,也會有愛意出現,而愛意即意味著那種可怕感覺的襲來,所以,她和她的母親,都會在這時挑剔丈夫,不斷批評他們的不足。通過這種批評,她們不僅在親密關系中獲得了一種優勢地位,而且還將自己心中涌動著的愛意抹殺了,那樣就可以逃避愛意帶來的自我消融的恐怖感。
自我消融的恐怖感,我在之前的文章寫過,如果你沒有經歷過,那么你可以想象,你是一個極度害怕坐過山車的人,但你正在全球落差最大的過山車上,而且是俯視著,然后過山車將以極快的速度向下沖……
這一點也可以延伸到一切戀愛關系上,兩口子經常吵架,或彼此蔑視乃至攻擊,可能都有這樣一個功能——防止去愛。
這時,我似乎明白了W的魅力來源,但那一刻的明白很難用語言形容,直到我突然間想起了自己的一段故事,才徹底明白了這一切。絕望之源:愛的供求失衡
要穿越這種對愛的絕望是很不容易的。例如,如果一對很有愛心的父母收養了一個備受虐待的孩子,他們一開始就給予他全心全意的愛,那時反而常常會遭到這個孩子的攻擊。
對于這種狀態,正常的狀態是,最好一開始對這種絕望有所了解,再去一點點地接近這個對愛徹底絕望的孩子,那樣他會一點點地放下戒備,同時一點點地確信愛真的可以發生。
完美的狀態則是,任憑你如何攻擊,我都會無條件地愛你,那樣你可能在一瞬間放下所有的防御。
日本動畫片導演宮崎駿在他的影片《風之谷》中刻畫了一個畫面:女主人公娜烏西卡盡管只是一個孩子,但同時已是部落的完美領袖,父親的朋友帶來一個小動物,娜烏西卡一看見就全身心地愛上了它,并去接近它,結果被它狠狠地咬了一口,娜烏西卡也感覺到疼痛,但她卻絲毫沒有動搖對它的愛,而且還深深地懂得它對愛的不信任。結果,就在一瞬間,它徹底相信了娜烏西卡的愛,變成了娜烏西卡的忠實朋友。
娜烏西卡不僅對這個小動物如此,她對她所有的敵人,不,是所有將她視為敵人的愛,都是如此,最后她也令她們都相信了愛的存在,而人類和地球也同時得到了救贖。
宮崎駿將救贖世界的希望放到一個小女孩身上,而基督教則將這個任務放到了耶穌基督身上,相比起來,誰更可靠呢,這個問題真難回答。
但無論如何,在生活中,我們不能將得到救贖的希望放到別人身上,沒有誰是可以救贖我們的娜烏西卡。
這也正是無數人際關系,尤其是親密關系的問題所在,我們幾乎總是將被愛的希望放到愛人身上,而這成了對方不能承受的沉重。尤其是,當我們將愛人視為娜烏西卡時,我們就會肆無忌憚地攻擊對方,這樣做時,我們是希望愛人就像娜烏西卡對待那個小動物一樣拯救自己,但是,一方面我們的攻擊性遠勝于那個小動物,另一方面愛人們的承受力遠遜于娜烏西卡,所以最終會導致愛的進一步絕望。
作為治療師,我也發現,不少來訪者會期望我是娜烏西卡,好像假若我能夠承受他們的痛苦,不光在咨詢室中如此,在咨詢室外也如此,同時我也能承受他們的批評、蔑視和攻擊,那么他們就可以得救了。或者說,他們就可以真的相信愛的存在了。
自然,我也不是娜烏西卡,當遭到攻擊時,我也如其他人一樣感覺到程度不一的不舒服。不過,這種不舒服,會因為對來訪者的理解而程度上有所減輕。
一個很關鍵性的理解是,一位特別期望我是娜烏西卡那樣的人的來訪者一次終于對我說,她不敢信任我,因為信任就是萬丈深淵。
我想,她的意思,和我小組中那名女學員一樣。
從人生經歷看,她們兩個是因為童年時遭受了太多的痛苦,最后發現,如果對愛先是抱有期望然后失去愛,那種痛苦遠勝于徹底不相信愛。假若一開始就對愛抱著絕望的態度,那么失去愛時的痛苦會輕很多。
但現在我覺得,我們這種對愛的絕望,是非常普遍的,用人生經歷來解釋或許并不足夠,它也許有更深的原因。
心中的絕望,圣地不開放
不管這更深的原因是什么,現實情況是,好像我們每個人都是愛的餓鬼,都是嗷嗷待哺的孩子,都在等著出現娜烏西卡那樣的愛,然后才深信了愛的存在。所以,誰都不敢真正走向愛,誰都對被傷害非常敏感。
正是因為這樣的心理,我們反而會把那種一開始就不可能的絕望的愛放在一個圣地上,而對現實生活這種真正考驗愛的地方視而不見。
我一位朋友L,對丈夫很不滿,因她發現,不管她多么付出,不管她做得多么好,她的先生總是喜歡挑剔她。
和她談話時,字面上看上去,她總是處在憤怒的狀態里,但從感受上看卻完全不一樣,我總是感覺到一種心慌。因為這種感受,我沒有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憤怒姿態所迷惑,相反一再將她拉回到這種心慌上來。
每次她都承受,的確是心慌,但心慌什么呢?她一開始不能理解。但當我最后一次指出她的心慌時,她突然領悟到說:噢,我明白了,我是害怕丈夫會進入我心中的那塊圣地。
所謂的那塊圣地,是屬于她的初戀的。對于她的初戀,我比較熟悉,那一開始就彌散著絕望,而最后也果真成為不可能的愛,傷她很深。但對于這個不可能的愛,她卻一直將其圣化,最后將其封存在心中,成為一塊誰都不能進入的圣地。
這塊圣地,其實不過是“愛是絕望的,但我在一段絕望的愛中體會過刻骨銘心的感受”的圣化,這種圣化,與大街上和酒吧里的女人們對蜘蛛俠的迷戀沒有什么兩樣。
這也是歐洲文化中唐璜現象的原因所在,唐璜肯定是不會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的,但這個浪子就是想和你相愛,而且還是不顧一切地相愛。這種絕望,這種不羈,給了女人他很敢愛的錯覺,也給了女人敢愛的錯覺。
但如果沒有一開始的絕望,也就沒有了接下來的不羈。與不羈的愛恰恰相反,現實生活中的愛一開始就建立在希望之上——“我要與某一個人好好相愛,過好一輩子。”
然而,這種希望真可能實現嗎?不可能!我們敏感的心最后都會受傷,發現這種希望注定會失望。所以,最好在現實生活中麻木,最好變成只是過日子,那樣就不會體會到那種絕望了。同時,我們的心也會在過日子中死去。
怎樣才可以不死去?基督教似乎是將希望放在相信基督上,但我想,也許答案是去自己的內心尋找答案。對我這位朋友而言,她對丈夫的憤怒完全是一個投射。本來,是她自己不相信愛,而且不把心對丈夫打開,但她意識上看到的卻是,丈夫總是批評他,丈夫總是不愛她。
明白了這一點后,她說,她以后會真的嘗試將心對丈夫打開,而且她也意識到,將初戀那種不可能的愛圣化,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其實,這種圣化一直以來是一種無意識的工作,她是第一次這么深切地意識到它的存在。
我想,這種圣化并不一定就意味著那塊圣地更重要,實際上,那塊圣地的存在,或許只是我們將“愛是絕望的”投射出去的結果,而現實生活,恰恰是“可是我想愛”的這一部分的投射。
在現實生活學習愛與被愛是相當不容易的,而在心中辟出一塊圣地并將已經逝去的一段愛放在那里圣化,是相當容易的,前者能實現的是少數,而后者每個人都有。
種種人或事物都可以存放在心中的那塊圣地,譬如娜烏西卡、耶穌基督、劉德華、邁克爾·杰克遜、初戀甚至還有希特勒等等,也有一些讀者朋友將我放在這塊圣地。
被放在這塊圣地,看似是一種榮耀,但其實與我無關,而且我懼怕在現實生活中與將我放在這塊圣地的人相處,因為他們看到的不是我,而是一個他們投射出來的一個虛幻之物。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很多人將生命寄托在政治、宗教、哲學、學術和事業之上,好像這些都可以被安放在心中那塊圣地。但或許這塊圣地是必須被打開的,只有這塊所謂的圣地打開后,我們才可能與愛人相愛。
愛是不可能的,但我渴望愛
那是讀書期間,一段戀愛關系結束了,一種很自然的結束,不是我與她不相愛,而是因為客觀原因,就那么結束了。
結束后的十幾天里,我發現自己陷入一種奇怪的狀態,好像自己的眼神平生第一次對女孩有了一種殺傷力。好幾次,我走在校園里、走在街上,我的眼神掃過周圍的人,會有一個女孩被電得傻在那里。
我只有十幾天有這種眼神,所以那時沒有去思考這是什么。但這次小組學習時,因為想起W的故事,還有這名女學員分享的經驗,我再次重新去體會我那時的心情,發現了那時的魅力是什么。
我發現,那是一種絕望,同時又是一種渴望,但絕望在先,而渴望在后,具體的意思就是:“我不相信愛情,愛情讓我絕望,但我就是想愛你,你敢嗎?”
我們內心都深藏著這樣的想法,但平時我們既沒有直接去愛的勇氣,對愛的絕望也沒有很深的體悟,但我那時的眼神和神情,或者更準確說是整個的生命狀態,會立即碰觸到異性內心深處的這兩種東西,而且我處于一種極端狀態,所以會一下子將她們內心的這兩種聲音點燃——“愛是不可能的,但我渴望愛”,于是我仿佛有了很大的吸引力似的。
后來,我狀態恢復,心中重新對愛有了信心,而且覺得是很深的信心,于是這種對異性的魅力反而消失了。
英國靈性治療師阿南朵在她的著作《對生命說是》中也談到了這一點,她大意是說:
有兩個男人同時愛你,一個是真心實意的愛,一個是放蕩不羈的愛,你選擇哪個?相信我,你會選擇后者,我就是這樣的。
阿南朵年輕的時候是超級美女,而且極富才情,她的家庭背景也很好,但這一切并不能防止她也有這樣的內心——“愛是不可能的,但我渴望愛。”
當一個女子有這樣的內心時,男人真心實意的愛,只會擊中她內心的這一部分——“我渴望愛”,而不能擊中她內心的那一部分——“愛是不可能的”,這反而會讓她很不適應。
首先,她會不習慣,她會覺得形勢失控了,哦,這是真的嗎?一個男人真的會全心全意愛我?
其次,她會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她會想,自己配得上這份愛嗎,自己有那么好嗎?
最后,她可能會有我那名女學員的感受,來電,或者說愛的前兆,會讓她自己瞬間崩潰。
這種崩潰,其實是自己虛假自我的崩潰。我們內心深處都有“我不值得愛”的自卑感,而當童年獲得的愛的確很少時,這種自卑感會發展成巨大的不安全感或恐懼,為了防御這種不安全感或恐懼的涌出,我們會形成種種自我防御機制,壓制它們的涌出。但是,愛,不管是去愛還是被愛,其前提都是要突破這種自我防御機制,那時就會一下子被不安全感或恐懼感襲擊,反而會覺得恐懼。
這時,我們會認為是愛令自己恐懼,而很少想到,是自己心中本來就有如此深的恐懼。愛本來是可以治療這種恐懼感的,但我們會因為害怕這種恐懼感,而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自我防御機制不放手,結果愛很難進入并滋養我們的心。
因為這樣的內心,我們都陷入了一種怪圈,相愛,但愛似乎太沉重,所以最好一開始彼此就知道這是一場不可能的愛,那時反而會愛得很投入,不過在投入時也會一再體味愛的絕望感,看起來就像是對愛的絕望感上癮似的。
很多電影中的經典鏡頭,都是在淋漓盡致地描繪這種感覺。譬如《蜘蛛俠3》中,當蜘蛛俠覺得與女友的愛陷入絕望時,他被黑蜘蛛附身,而后他有了非凡的男性魅力,在大街上和酒吧里將偶遇的女人們電得暈頭轉向。
黑蜘蛛,以前我覺得是攻擊性的象征,但現在我想,這也是絕望的化身,發現與女友的關系似乎不可靠了,蜘蛛俠陷入一種絕望感,而后他的男性魅力反而被充分激發出來。
有趣的是,似乎大家都知道,這種男性魅力在過日子時是靠不住的,它只適合出現在偶遇中。寫這篇文章時,我正在“艷遇之都”麗江,許多人來到麗江這里找一段讓自己回味無窮的艷遇,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家里做一個循規蹈矩的好妻子或好丈夫。
麗江艷遇的魅力,蜘蛛俠的魅力,酒吧里的魅力,W和我失戀后的電力,其實都是在進行這樣的表達——“愛是不可能的,但我就是渴望與你相愛”。
這樣的表達,是自戀與受虐的極致。自戀即,我們深信愛是不可能的,所以你看我們的愛情不就是這樣子的嗎,我早就知道是這么回事,我是何等聰明何等有自知之明啊?!
(張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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