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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農民工群體越來越壯大,農村留守婦女的絕對數量也在逐漸增加。據統計,目前全國有4700萬留守婦女。這新一代的“孟姜女”,守望著在大城市水泥從里辛苦勞作的丈夫,在家鄉承受生存與情感的雙重壓抑。這一批堅守演繹樸實情感和家庭傳統的女性,身累心更累。
筆者在黑龍江省部分農村調查了解到,留守婦女在農業生產和生活方面缺乏有效保障,承受著勞動強度高、安全感低、精神空虛等多重負擔。專家認為,當務之急是要加快農民工融入城市的步伐,針對留守婦女建立起相應的政策和制度保障機制,減輕留守婦女的負擔。
“半邊天”變“頂梁柱”
李貴杰是黑龍江省雙城市杏山鎮樹慶村村民,今年33歲?;楹螅瑸榱嗽黾蛹依锏氖杖?,她的丈夫李偉國經常在外打工。結婚12年的她每年都有一半以上的時間一個人在家。
李貴杰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在雙城市市區的一所小學上學。由于離家較遠,大女兒只能每周末回次家。即便這樣,李貴杰也沒時間去接孩子。因為剛滿10個月的小女兒需要貼身照顧,所以她每次都委托姐夫接送孩子。由于小女兒太小,李貴杰只能在小女兒睡覺時做飯、干家務活。有時小女兒趕上吃飯時間哭鬧,李貴杰就吃不了飯了。
李貴杰最擔心的就是孩子得病。孩子一有病,就得去看病,買藥、喂藥,所有的事兒都得一個人做,沒有休息時間。哪怕上廁所都擔心孩子爬到地上,摔壞了。她告訴記者,如果孩子一直健康,自己少吃幾頓飯都行。
雖然丈夫外出打工,但考慮到家里的經濟負擔,李貴杰沒有轉賣自家的土地。她自己找時間做簡單的農活,如果遇有繁重農活,或者時間趕不開,就得花錢雇人來做。農村種地的時節都是一樣的,各家各戶都要先干自家的活,加上近年來農村外出打工的人逐漸增多,雇工也很難。
為供女兒上大學,同為該村村民的馮永泉來到哈爾濱市打工。家里的16畝土地和5頭牛都靠老婆董廣玲一個人操持。董廣玲說,農村的活很雜,家里的,家外的,老人的,孩子的,還要養牛、喂豬……從早上醒來到晚上睡覺,總是忙不完。董廣玲無奈地說,有時候自己也想到外面打工,畢竟從早到晚是一樣的活,干完就休息,累點也愿意。不像家里的活,放下這樣還有那樣。
“如果趕上干活的時候得點小病,一般都忍著了?!倍瓘V玲說,家里就一個干活的人,我要倒下了,誰來干?
董廣玲的頭發已經變白了不少,過重的農活使她格外顯老。筆者在當地農村看到,很多留守婦女都顯出超出自己年齡的蒼老。為了照顧老人、孩子和家里的農活,留守婦女在家中的角色已經從“半邊天”變成“頂梁柱”。
缺乏安全感精神易空虛
筆者在當地農村了解到,不少留守婦女法律意識淡薄,維權意識低,即便受到傷害,也因為傳統觀念不愿聲張。
黑龍江省雙城市杏山鎮樹慶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留守婦女告訴筆者,一天晚上12時左右,有不懷好意的人拽家里的門,沒有拽開就走了。當時自己非常害怕,給附近親戚打電話,找親戚來做伴,之后很長時間都精神恍惚。這位婦女說,農村人對男女關系特別敏感,有時候一點兒小事就會引起人們議論。因此,這種事情也不會和外人說起,更不會報案。
對于留守婦女來說,自己的安全是一方面,她們更擔心在外打工的丈夫。很多留守婦女每天一看到電視、廣播中發生撞車、翻船等事故時就非常緊張。
除了可能受到的侵害外,因丈夫外出打工而產生的精神空虛是留守婦女的心病。黑龍江省雙城市臨江鄉民勝村村民劉淑文說,從20歲結婚開始,丈夫每年都到哈爾濱干瓦工活,到現在已經20多年了。孩子小時經常和孩子在一起,身邊有個說話的人?,F在兩個孩子都大了,一個在長春工作,一個在大連上學,一年回來一兩次,家里平常連說話的人都沒了。
為了讓家里多點動靜兒,劉淑文家里從沒間斷養小貓和小狗。她告訴筆者,自己一年當中和狗、貓在一起的時間要超過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
劉淑文向筆者訴苦說,白天好過,有活忙著也不太在意,最難熬的就是夜深人靜時。家里的農活累點兒、苦點都能忍,一咬牙就過去了,但看看周圍鄰居一家人圍在熱炕頭上吃飯的場景,自己吃什么都沒味兒。
此外,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研究員趙瑞政提到,留守婦女長時間與丈夫天各一方,無法滿足基本的性需求,她們的性壓抑是一個具有普遍意義的社會問題。筆者在采訪中向當地留守婦女了解夫妻的性生活時,她們都不愿多說,回避了這個問題。
留守婦女服務體系亟待建立
近年來留守兒童已經得到社會的廣泛關注,但留守婦女卻沒有引起足夠重視。農民工為城市建設和發展做出巨大貢獻的同時,社會也要關注農民工背后的女人們。
趙瑞政認為,解決農民工從個體到家庭式的轉移問題,單靠農民工自身的力量很難完成,需要政府和社會加快針對農民工的政策和制度建設。對于留守婦女,農村基層組織要有針對性的政策,在勞動、子女撫養、教育等方面給予支持。同時,根據留守婦女的現實需求,在農業生產的種、收、管理等環節中,通過農村合作社等集體力量幫助組織農業生產和生活,減輕留守婦女的生活負擔。同時,要加快發展農村精神文明建設,豐富留守婦女的精神文化生活,加強法制宣傳和普法教育,提高留守婦女的防范和維權意識。
她們是最傳統的一群女性,守望在大城市水泥叢中辛苦勞作的丈夫,如古代傳說的“望夫石”。她們也是最孤寂的一群女性,畢竟曾經或恩愛或爭吵的夫妻生活,是她們除辛苦勞作之外的全部生活。她們是不能忽視的一群女性,她們承受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孤獨和壓抑,還有遠在千里之外的城市的萬千繁華。
(張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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